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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田野调查】崇山峻岭间,回望长城风华——平谷长城
图1 平谷区地形地貌及长城分布示意图
明长城在平谷区的整体布局呈现出掎角之势,长城边墙设于险山峻岭之上,据险而守,关口设于山谷,把持要冲,形成防御的第一道防线。堡寨因关而设,屯兵列守,拱卫关口,堡寨间相距十几至几十余公里,布局紧密,形成第二道防线。堡寨外围建营城,设参将镇守调配,形成第三道防线。营城后方再设卫所,形成第四道防线。由外向内形成关隘-堡寨-营城-卫所多层级、完备的防御体系。 图5 平谷区明长城军事防御布局示意图 将军关是平谷区东北重要的长城关口。 将军关又名将军石关,正关(水关)跨将军石河。长城在正关向东顺山坡而上,至山脊再向南折,接彰作里关。正关向西则山势陡峭,多利用山险,西南接黑水峪寨,继续向西北为黄松峪关。将军关建于明永乐二年(1404年)。水关东有座城台,高6米。城台内侧有高约10余米的柱状自然竖石,相传石上原镶有“将军石”的匾额,并署有年号。《三镇边务总要》记载:“将军石关,正关水口,城下内外敞边及大段头山、小段头山墩空,极冲”。该处关口西是断崖,断崖下将军石河穿流,地势平坦。将军关集山险、水关、路关、墙体、城堡为一体,构成了独特的布局特点,巨大的自然石“将军石”更是增加了古关口古朴雄浑的气势。 图6 西向东俯瞰将军关城台、将军城堡(右)、东段长城 伴将军关长城南的堡城以长城墙体为北墙,向南呈不规则布局,是驻守守城将士及储备军需的场所,面积约 70000平方米。据记载堡城西、南两向筑有城墙,并设西、南两城门,东面则以山体为界。城内原有丁字街和多座寺庙。可惜现仅有极少的西城墙遗址可寻,部分道路格局依稀可见,其余城门、城墙、寺庙均已无存。 现场调查时,当地文物部门介绍前些年对将军关长城进行维修时,进行过考古发掘,在水关处发现有柏木桩。可惜没有查找到相关考古报告或文章。 图7 将军关长城城台及将军石 镇罗营(镇虏营)是北京东北的重要长城城堡。 镇罗营历史上曾名“猪圈头营”、“镇虏营”,清代认为“镇虏营”名称不好,改为镇罗营。镇罗营选址于三面环山地势略平坦处,北、东、南三面被山体包围,仅西南开敞。有石河东西向穿流而过。长城分布于营城东部及东南部。 镇罗营由上营和下营两座相隔不足100米的城堡组成。资料显示上营城堡始建于明洪武二年(1369年),“周长四百丈,高二丈五,宽一丈五”。下营城堡位于上营城堡以西,建于明嘉靖四十五年(1566年),主要作为军械库、仓储,“城池成方形,周长二百丈,高二丈,宽一丈”。各城设东西两门(有上营设东西北三门的记载),明代上营城堡内设有都司衙门,清代设把总衙门,以及多座寺庙。 图8 镇罗营南部烽火台 图9 上营城城墙遗址 令人比较好奇的是这座营城为什么叫“猪圈头营”?查阅资料一说镇罗营东北原有明兵的牧马养猪之地,称猪圈仓,或许这个名称与旧地称呼有关。也有说因这里地势平缓,却周边由山体包围,虽容易受攻击,但也像一个圈头。 镇罗营比较重要的事件一是嘉靖二十三年(1544),蒙古朵颜部率兵进犯,结果在此全部被俘虏,为了庆贺并纪念这次胜利,改称“镇虏营”。二是抗战时期,1933年这里是中国军队北上古北口抗战的通道之一,镇罗营的群众做了大量支前工作。1938年八路军第四纵队进驻镇罗营,建立了第一个县级抗日政权“密平蓟联合县政府”,这里是与侵华日军战斗的场所。 就地取材是长城建造的基本原则。 以将军关至红石门段长城为代表,周边的长城墙体在石材开采和建造上有自己的特点。仔细观察,一般毛石较多为不规则形状,而这一带长城所用的石材天然岩层肌理清晰,开采顺应了岩层特性,石块大而方整。这或许与将军关黄松峪一带古时曾为火山口有关。这段长城墙体外包石材多以方整微加工的块石修筑,石材分层整齐码砌,碎石填塞缝隙,部分段落可以观察到灰浆填缝的痕迹。墙芯所用石材较小,但也相对规整。 图10 将军关至红石门段山体岩层 图11 红石门段石砌长城墙体 图12 红石门段石砌长城墙体 无论哪一段长城,昔日的军事防御功能均已不在,但是每一段墙体、每一座城堡、每一处设施都有着自己的历史空间和故事。长城的价值和文化意义始终影响着我们和子孙后代,需要继续仔细研究发掘和品味。 文字:侯玮琳 刘昭祎(北京建工建筑设计研究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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